這一兩年開始放慢脚步生活,開始比較認真的學習禪坐。最近第二次參加禪一。以下一些思考。
慢嚼菜根香
過堂用餐的時候,法師教導要在開動前,先後把一小口飯菜放進嘴巴,咀嚼三十次,感受飯菜的滋味。在吃飯的時候,手動口不動,口動手不動。
這雖然是簡單的指示,對於忙慣的都市人做起來一點都不易。我小時候動作比較慢,常常被人嫌。當兵上班後,動作不得不加快速度。尤其尤其中午吃飯,腦子常常還在工作狀態中,所以就囫圇吞棗的用餐。
我在齋堂打了飯菜,就根據法師的指示,慢慢的咀嚼白飯。飯粒慢慢的變細,與口水融合后,漸漸的有一種沒有感受過的甘甜和米香。蔬菜亦然,尤其平時不挑,但是是不太愛的蔬菜幹莖部分。不斷的咀嚼後,菜香就慢慢的滲透出來。這樣的吃飯,不但把飯菜真正的滋味品嘗出來。一直有的胃酸過多的問題當天也沒有出現。
禪坐其中重要的要點,是希望我們能夠時刻清楚我們的思維和動作。我們平日吃飯或者進行一些事務時,不知覺開啓自动化模式。比方吃飯我們可以一面吃飯,一面交談。這時我們吃飯就靠著自動化模式,只把思維放在交談中,沒有注意我們是怎樣夾飯菜,怎樣咀嚼吞嚥,甚至沒有把食物嚼爛,就再把食物扒如口裡,完全不知道飯菜的味道。手動口不動,口動手不動的原則,利用我們同時只專注於一件事物,訓練我們能夠很清晰的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。
心照鏡子清
法師在開示的時候提到眼睛要像鏡子一樣,就只是反映眼前事物,沒有其他。這個提示對我受用良多。平時練習禪坐有時候心很煩,心思就隨著妄念走。回過神,想半張眼睛,又擔心心思會係在眼前的物件。法師的開示正解了我的煩惱:眼睛看著前面,心裏就只反映事物,別無他想;思緒亂的時候,心就要像鏡子一樣,就觀照混亂的思緒,反照著情緒,但是不跟著思緒亂跑。
佛教常常說人的腦袋就像猴子,一點都不錯。行事要清晰專注,心思要像鏡子一樣,説得容易,但是在這個講求速度和多元的世界,要修煉起來不簡單。除了我們在禪堂平時在“座上修”,生活中日常的“座下修”也是重要的。禪坐有一句話:可以短,不要斷。希望用這句話繼續勉勵自己能一口一口的吃飯,一炷香一炷香的禪坐,一天一天的生活。
(照片攝於 2020年1月,馬來西亞柔佛某中餐廳,羊肚菌燉繡球)